义工留学：少女晴的涅槃探寻之旅

少女晴的涅槃探寻之旅　　从全军覆没到顶尖名校早录取

　　张雪晴坐在电脑前，轻轻点开一封英文邮件，“congratulation”便跳了出来，这意味着，在大部分准留学生们还在为2013年美国本科秋季入学申请做最后的冲刺时，她已经获得了全美排名第14位的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ED录取——这比常规申请的录取结果早了将近4个月。面对这足以让很多学生兴奋尖叫的offer，这位高三毕业已经半年的女孩非常平静，只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看来我选对了。”几天后，她又获得了该校的Thomas H. Eliot奖学金。而在今年年初，同样的申请背景，她被11所美国大学全部拒绝，那是她17年来遭遇的最大挫折。

　　或许出于巧合，李安的新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在2012年的冬天上映，人们争论着两个版本的故事孰真孰假，更多的人相信那只老虎代表着人类内心的欲望，派的漂流实际上是对自我、欲望、信仰的思索。少女张雪晴的留学申请历程，某种意义上说是她对自己的一次自我探索，她心中的那头猛虎，曾经让她跌入人生的谷底，也让她最终看清了自己。

　　最可能上北大的才女突然要留学
　　小地方的大决定

　　同派一样，张雪晴在决定申请美国大学之前，一直无忧无虑，享受着他人的赞美和羡慕。张雪晴出生于黑龙江大庆市，在这个稍显得蔽塞的城市，她符合人们对优秀学生的所有想象：聪明好学，成绩永远稳居年级前五;口才好，从小学开始参加市级的辩论赛，从四岁开始主持联欢会、晚会，是学校广播站的站长;组织能力强，在学校建立的模联社团;多才多艺，爱看电影爱写影评，自学日语和西班牙语;沟通力强，总是能与新同学新朋友迅速打成一片并成为一个团体的带头人;有爱心有热情，曾和父亲一起为偏远地区的贫困小学展开图书捐献活动，并建立了图书室;独立自主，四岁上寄宿学校，生活自理能力强，甚至所有的零用钱都是自己赚的。

　　除了每年获得各种奖状荣誉，张雪晴还是大庆市中学生代表和爱心大使，在这个人口不足300万的黑龙江西部的城市里，她是家长们教育子女的模板。不出意外的话，她将成为中国最高学府北大中的一员，在自己的学生生涯中添上在老师们看来最光彩的一笔。

　　张雪晴平静幸福的生活中止于2011年6月，高二暑假，她决定留学，并且要申请美国最顶尖的大学。

　　在大庆，留学还是非常新鲜的事儿，大部分人只是听说过这个词儿，学生们都把北大清华当做最高奋斗目标，那些被北上广的学生热烈追捧的海外院校，遥远得像是在另一个星球。张雪晴的决定在她的生活圈子里无疑引起了一场不小的地震，用她的话说，就是这是一个“小地方的大决定”。几乎没有人支持她，她的亲友、老师和同学不相信她能申请成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放弃大好前程去冒险，一致认为这种折腾不值得。

　　即使她的父母，也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分歧。张雪晴的父亲听到女儿的这个决定时，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给我一周的时间考虑，而她的母亲则立刻表示强烈反对。

　　父亲在国内上的大学，对于国内的高等教育还算了解，他花了一周的时间做了大量的调查和资料查阅，最终对女儿说：“你在美国的大学能真正学到东西，如果那是你更想要的生活，我支持你。不过你要知道，这会非常累。”

　　母亲的态度没有变化。即将进入高三，她无法接受女儿放弃高考，这等于放弃了几乎已经踏进半只脚的北大和风光无限的前途。她试图劝女儿回心转意：“我知道你想追求更好的教育，但是你也要面对现实。9月份就是留学季了，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你怎么可能成功呢?”而且母亲认为，留学这条路太辛苦，她心疼女儿。

　　但周围人的怀疑更加刺激了好胜心强的张雪晴。回过头来审视那时的心态，张雪晴分析说当时是有些自负的，从来都是天之骄女的她突然不被人信任，尤其是母亲认为她做不到的想法让她急于要证明自己。

　　虽然被评价为一意孤行，甚至被当成异类，张雪晴还是迅速转到留学的轨道上。

　　最有可能拿彩头的人全军覆没了
　　天之骄女的滑铁卢

　　真正开始留学申请的各项准备工作，张雪晴第一次有了手忙脚乱的感觉。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她要参加托福和SAT的考试，选择院校，准备成绩单和各种奖项材料，撰写文书，投递材料……她感觉自己理不出头绪，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准备。

　　她的积累再次证明了她的优秀。成绩很快出来了：托福111分，SAT 2150分， SAT2 2140分。再加上高达97分的GPA，这样的成绩可以跻身中国赴美留学生标准化成绩的前4%行列，也让张雪晴有了志在必得的信心。和大部分想要出国的中国学生一样，她也有名校情结，并且以为选择申请院校就像高考后按照成绩的高低报考国内大学一样，于是参照排名，将院校目标全部锁定美国最顶尖的大学。

　　在大庆，打算留学的人屈指可数，大家彼此都认识。除了出色的成绩，张雪晴也比同龄人显得更加成熟，她被大庆留学圈公认为最有可能拿彩头的人，而她自己也深信不疑。

　　但偏僻小城的局限性很快显现，整个城市对留学所知无几，留学信息非常匮乏，可利用的资源也很少。父母心疼女儿，开始积极地打探各种留学信息。一天，母亲对她说：“我听说留学都找中介，你也找个中介吧。”

　　张雪晴一愣，中介是什么?彼时她对留学中介毫无概念。但鉴于“留学人人都找中介”的说法以及自己确实有些茫然，她很快来到北京，希望找到一家合适的留学中介公司指点迷津。

　　在相继和七八家留学中介公司交谈后，张雪晴有些失望。这些中介的留学理念和一手包办的态度让她不放心把自己交给他们。后来通过关系，父亲找到一家朋友的朋友所开的中介公司。这位朋友的朋友说，既然是朋友的孩子，那就交给我们做吧，你们放心。于是这家中介公司开始为张雪晴的留学之路出谋划策。

　　谈及这段经历时，张雪晴开始并不愿意多说，她强调这家中介没有替她做任何事，只是给她提供了很多的信息和建议。直至分析完自己首次申请失败的原因后，她总结道：“现在回过头来看，当时我过分信赖他们了，太依赖他们的信息，他们所谓的建议和方法，其实一点都不专业、不正确。”

　　但当时，毫无经验的张雪晴非常信赖这层关系，按照他们的指导推进自己的留学申请。在选校上，这家中介建议她选择排名最高的那些学校。她一共选择了11所大学，基本是按照美国大学排名进行“掐尖”。

　　尽管学校没有拉开档次，但张雪晴觉得凭借自己的成绩和中介的帮助，最不济也能获得其中一两所的录取，何况自己还花了大量时间钻研文书。

　　2012年初，申请结果陆续飘到张雪晴的电子邮箱里，在点开这11封邮件后，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上天的玩笑。11所学校全部给了拒信，也就是说，完败。

　　11连拒让这个一帆风顺的女孩懵了。“那真的给我的骄傲和自信带来特别大的打击，我原本是想向别人证明我能做到的，结果却是一所都没申到，我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失败。”

　　没人知道张雪晴是怎么度过最灰暗的那几天的。在一个陌生的异乡消化完11连拒的现实后，她决定回家把这个结果告诉父母，但她对父母的反应毫无把握。

    留学不是选择，而是我想要的生活
　　再难也要走下去

　　出乎她的意料，母亲并没有摆出“我早就说过”的姿态，而是非常心疼女儿，父亲则安慰女儿不要在意他人的眼光。朋友、同学表示叹息，例行安慰鼓励。这个结果让大庆其他准备留学的学生也始料未及。

　　张雪晴说，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多么重要，但要做到也是多么的艰难。除了申请失败的打击，最难熬则是面对周遭的人。“那个时候我需要一遍又一遍地硬着头皮向别人解释我申请没有成功。”朋友的安慰并不能缓解痛苦，更急迫的是，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她必须做出抉择。

　　如果她选择继续申请，也要等到9月份新申请季来临，而此时她的同学将奔赴国内各地的高校，她同时需要向申请院校解释为什么会延迟一年申请。即使申请成功，她的大学时光要等到2013年的秋季才能开始，这意味着，她有一年的时间无学可上，这在留学中叫做Gap year。因为充满不确定性，且几乎没有退路，除非万不得已，极少有学生选择Gap year。

　　在这个问题上，张雪晴并没有犹豫，在得到11连拒的结果后，她就决定要gap。这一决定比起她的11连拒更让人意外。随之便是各方的劝阻，同学朋友纷纷劝她选择更为稳妥的高考。

　　她的老师更为心焦，“当初你要留学，如果不让你试一次，你会不甘心。现在你尝试了，结果表明留学并不适合你，还是回来吧。”

　　张雪晴向她的老师解释说，留学不是她的选项之一，不是说失败了可以再换一条路，而是她想要的生活，无论多难她都要走下去。

　　虽然选择“执迷不悟”地继续申请，但她并没有从11连拒的打击中平复。在Gap year，她首要面对的问题便是调整心态。

　　如今已经拿到华盛顿圣路易斯大学录取的张雪晴，在回忆起自己的Gap year时，可以很平淡地评价说这一年她过得非常充实，不像其他gap的学生那样痛苦，但她也承认，在Gap year的前半段时间，她过得非常不顺利。猛烈的挫折带给她巨大的心理压力，她急于调整心态，但用力过猛，反而走向了偏激。对于如何正确有效地申请，她依旧茫然，为了增加自己的砝码，她想到了丰富活动经历。

　　“那时候心态很浮躁，就想着做一些很风光的事，让简历看起来光鲜一些，有些虚荣膨胀。”

　　第一次的惨败让她对留学中介深恶痛绝，她发誓再也不找中介，一切都要自己DIY。但4个月后，她意识到自己对留学的认识并没有因为失败的教训和时间的流逝而更加深刻，她完全停留在几个月之前。伴随着心理的焦躁，在申请的准备工作几乎进行不下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需要指导，专业的正确的指导。

　　转折始于2012年6月。张雪晴去年在一次SAT讲座上第一次见到了新东方前途出国的周容老师，印象深刻。“我觉得她特别有经验，而且应该是个很有师德的人。”当时她并不知道周容在中国留学圈被尊称为“哈佛妈妈”，是中国赴美留学业务最早的开拓者之一，每年都会帮助很多学生走进美国顶尖的大学，而随后会有更多的学生希望得到周容的指导。当时她还没有SAT成绩，不符合进留学DIY互助小组workshop班的要求。今年，失败过一次的张雪晴找到周容，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她听，希望以自己的经历打动她。张雪晴在这些候选学生中间，并不是最优秀的。但这次她很幸运，很快成为周容workshop班上的一名学生。

　　完全相同的背景，这次申请到了名校
　　放下悲伤，重新出发

　　周容并没有给他们讲解留学申请的技巧，而是不断地问他们一些问题，关于留学申请的所有事宜，他们全部都要自己去做。她才发现自己对于申请的认识多么浅薄，甚至连流程都没有梳理清楚。

　　第一堂课，张雪晴把自己精心准备的文书拿给周容老师看，里面提及她曾经采访过很多知名人物，列举了人名，这也是她自认为的最大的亮点。但周容看后给了否定意见，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让张雪晴至今记忆犹新。“周老师对我说，你写的那些都是在证明别人有多么牛，你不过是拿别人说事儿，假如你说你是一名资深的记者，或者形象大使，代表学校采访了许多名人，，这才是证明你自己牛，你不要用别人来定义自己。”

　　这番话让张雪晴恍然大悟。是啊，在去年申请的很多地方自己都倾向于通过自己做过什么事儿，见过什么人来烘托和凸显自己的经历，却没明白真正的重点应该在自己身上。申请并不是列简历，应该深入地表述自己的品质，人格，和思想。从此她对周容十分信赖，只要是周容交代的功课，她都认真完成，比如思考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张雪晴看来，周容非常善于启发引导学生去思考，是一种“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感觉。她渐渐从急于求成的漩涡中跳了出来，开始静下心来回顾自己的成长经历，叩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对于一个不满18岁的女孩来说，思索人生这样宏大的主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与其说后半段的Gap year是进行留学申请，不如说是张雪晴的探索真我之旅。“我刚从传统教育中跳出来，从来没有深入地分析过自己，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周容对她说，你不要抱着受害者的心态，而应该是王者归来的姿态，放下悲伤，重新出发。

　　张雪晴花了整整四个月去审视自己，她一层层地剥开自己，一点点走出阴影。在这个过程中，她不仅发现了以往的文书浮于表面的问题，选校过分依赖排名，对于留学、对于未来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经过这四个月，我对人生的感悟，对人生的方向都有了理解，而且心态也平和了，沉静了。我以前总是想进最好的大学，现在明白我要做的其实是把正确的自己呈献给正确的学校。”

　　张雪晴开始从自己的兴趣和热情出发，寻找更适合自己的活动，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跟随自己的心，想做就做。”她选择做义工，并到河北廊坊的一所私立国学学堂支教了三个月。她自发地学了许多网络课程和暑期课程，将学习的压力转化成了对知识的好奇和渴求。她拍摄了国内首部关于模联的微电影;坚持观看电影并将思考写成影评。在独自的旅行中她看到了社会和生活的百态，更看到了需要帮助人和需要改进的现象。于是她组织社区和父母单位为她帮助建立图书室的农村小学捐赠了更多的书籍和电脑，又与一家体育用品商店协商修建了小学的操场，捐赠了四个篮球架。她对学校的帮助继而延伸到了整个村子。同时，她作为国际志愿者组织的面试官帮助了很多想做国际义工的人和需要国际义工的国家。另外，平静面对自己内心后的她惊讶地发现，尽管父母都是工程师，但自己真正感兴趣的是时尚领域。童年的“想要建立自己的化妆品品牌”的心愿在时间和兴趣的支持下迈出了第一步，她在房间的一角开始了自己的香水工作室。“一切的出发点都很简单，自己还年轻，想过想要的生活，想帮更多人过想要的生活。”

　　此间，张雪晴还按照周容的指导更深入地了解美国大学，分析每所大学的特点、气质。“以前是学校最喜欢什么样的学生，我就把自己尽量塑造成那样的形象，心想这样学校就会选了吧?现在我会调查很多学校找最适合我的那一所，会仔细分析我们在这些方面适合。不是它选我，也不是根据学校喜好塑造自己，而是双向的选择。”

　　“我觉得周容老师特别会看人，她会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和喜好给他一个定位。她看我选择社会学，就说你以后是要转商科的吧?我就很惊讶地说是啊。然后她就说华盛顿圣路易斯大学更适合我。”

　　华盛顿圣路易斯大学在2012年U.S.News 美国大学排名中位列14，属于全球顶尖大学之列，但在国内的知名度远不及哈佛耶鲁，这让心气颇高的张雪晴有些纠结。此时，周容提醒她“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懂得取舍也是一种智慧。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社会科学与商科师资雄厚，学术氛围很浓，并且所在州密苏里州将资源倾向于这所学校，学生们可以享受更大的资源。哈佛耶鲁虽然拥有顶尖的资源，但所在州也集中了许多大学，学生们需要抢资源。

　　张雪晴随后查阅相关信息，对华盛顿圣路易斯大学的了解越多，越发现她与它的匹配度最高。通过周容的联系，张雪晴还参加了几场名校的面试，这其中就包括华盛顿圣路易斯大学。华盛顿圣路易斯大学学生对学校的陈述以及满意程度深深感染了张雪晴，她最终决定申请这所学校的ED。

　　ED即早决定，是一种具有约束力的提前录取，顾名思义就是学生提早决定申请和入读的学校。学生只能申请一所学校作为早决定首选院校，一旦获得该校录取，必须入读。早决定通常是极出色的学生们的竞技场，要想获得这张美国顶尖大学提早发放的入场券，就要和那些顶尖学生对决。

　　虽然有同学建议张雪晴再去考一次托福和SAT，但她没有再去刷高分数，而是选择打磨文书。此时的她已经清楚认识到以往文书的问题所在，她不再像炫耀似的去讲自己“辉煌”的故事，转而呈现一路走来的感悟和思考。

　　她的文书前后修改了十多遍。在周容看来，张雪晴的文书锻造过程可以概括为从无故事到有故事，从有故事到故事活泼精彩，再到有意义有思想。

　　“张雪晴的情况不是个案，她的文书风格的转变其实也是她态度的转变。很多学生罗列自己活得了多少奖项，拿了多么高的分数，以为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优秀，说严重点，这其实是躺在功劳簿上的心态。这等于你对别人不停地说我很优秀，可别人看不到你的证据。张雪晴是属于那种你一见到她就发现她非常优秀的人，可美国大学的招生官看不到，他需要你去证明给他看。优秀的标准放之四海而皆准，中国人总结得特别到位，那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我们的学生要用一些事例去说明自己是如何体现这些品质的，如何让自己成长并优秀的，在这个过程中，有什么所思所得。核心在有意义有思想。美国大学看重的是过程，是申请人的收获感悟，而不是一个干巴巴的结果。”周容说，如果要让文书有说服力，首先需要真正了解自己，了解学校。

　　在提交完所有的申请材料后，张雪晴像完成了一次涅槃。她坦言自己已经不太在乎结果了，努力过了，呈现了真实的自己，那么什么结果都不会遗憾。继续忙着做义工，拍微电影，计划写书，她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想做要做。

　　12月12号，周容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录取结果出来了，你查下邮件吧。坐在电脑前时，她非常平静，即使看到被录取的congratulation，心里也没有一丝波澜。

　　在问及相同的申请材料，为何今年和去年的结果截然相反时，张雪晴归结为去年自己的不成熟，对学校对自己对留学都没有清醒的认识。周容分析说，去年张雪晴看起来非常积极，但实际上参与度其实并不高，对中介有依赖心理，而今年，她完全主导自己的申请，进行彻底的思考。

　　在分析留学中介可能造成的误导时，周容打了个比喻，说学生就像一块布料，而中介就是裁缝，同一块布料，有的裁缝能做出精美的衣服，有的就裁坏了，把布料毁了。“当中介不用心，没有深入了解学生，他怎么能发掘学生的光彩呢?虽然很多中介一手包办学生的留学申请，但他们不欣赏学生，只是把学生当作流水线的一个产品，自己都不欣赏，怎么能让别人欣赏呢?”

　　周容强调自己从来不会替学生去做什么，也不传授给他们技巧，而只是告诉学生留学申请的正确流程，要注意的事项，剩下的主要是引导他们如何发掘自己，体悟名校的要求，认识自己，认识对方，然后去寻找最匹配的资源。“我们是教练，不是代跑者。路要学生自己去跑。”

　　现在的张雪晴，日程表依然排得满满当当。回过头看曲折的留学申请路，她把11连拒当做最宝贵的财富，心怀感激。

　　“假如当时我侥幸获得其中一所学校的录取，就根本不会分析自己的成长和人生，也不会珍惜那个机会，不会有正确的成长方向。而现在，我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去除了浮躁，心态淡然，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道路，也会更加珍惜机会，更会利用学校的资源。我非常非常感激那段经历”，张雪晴说。

　　在个人简历中，张雪晴写到：“我现在心态很好。下一个路口不知道又会遇到什么惊喜和意外，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充满挑战和可能。我有信心创造令自己都惊讶的奇迹。”